爱上一个人等4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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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上一个人
  □文/林一苇
  
  那年,我考上了H省的财经学院,我们班30名男生,10名女生。10名女生姹紫嫣红,延玲姐是最美的一个。
  是什么原因让我爱上了延玲姐的?是她好听的普通话吗?许多年前,对于一个脖子还没有洗净的男生来说,姐姐的抑扬顿挫的普通话,含着少女的甜香吹到我的耳朵里,我是有点心动。也还有延玲姐的笑。延玲姐的雪白的牙齿。姐姐温柔的性情,知性的美丽,以及,以及可以做姐姐,做爱人,做母亲的样子。
  每天,我从你面前走过/心跳为脚步打着节拍/命运是两条平行的轨道/上面运载着不能碰撞的行星两颗/我多想,多想把那一个字捅破/这样,你将不是你,我也再不是我/走着,沿着命运设计的人生轨道/我原谅了历史的过错
  这首诗是站在姐姐的窗下写的。因为当年的千遍吟咏,每当想到母校,想到初恋,想到同学和故交,我都会记起这首诗。大学时代,我就知道我是属于风雨的,我不能给姐姐一个女人要的安静和幸福。
  那时已经面临毕业了,同学们已经十分珍惜每一次谈心,我和既是同学又是老大哥的艾长城一起散步到操场上。想必,一定是我们谈到了爱情吧,一定是谈到了姐姐,我抓住艾长城的手,哭了。
  长城轻轻拍我的肩膀。
  “我爱李延玲,我真的爱她!”
  我哽咽着号叫着,紧紧握着长城的手,泣不成声。
  “但是我不配她,我知道我不能给她幸福,我不配她。”说到这里,我哭得更厉害了。
  哭了一会儿,我从长城怀里挣脱出来,推开长城,握住他的手说:“长城,我知道你也喜欢李延玲,你娶了她吧,我知道你会给她幸福。”我仰着脸看着艾长城,边哭边说。
  艾长城也哭了,他边哭边点着头。
  已经3年没有延玲姐姐的音信了,不知道姐姐生活得怎样。我知道姐姐生活得不会像我这么难,因为她很善良而且智慧。
  但是,还是担心和想念。
  记得大学时的郑烈勇老师,曾对我说过一段话:你要谈恋爱,一定要追求那些美丽的优秀的女孩,即使追不上失恋了,也有美丽的回忆。
  (叶檀摘自《大学生》
  2008年第10期)
  
  婚姻不是一场拯救
  □文/付洋
  
  有一对夫妻,她从小丧母,生活困顿,窘迫得只能住在单位的小仓库里。他看见她这么可怜,就娶了她,想给无处安身的她一个自己的家,更想通过自己的帮助,让她能够幸福,不再那样可怜无助。时间一天天过去,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妻子并没有在这场婚姻里感受到幸福,反而时刻担忧自己被丈夫抛弃,更无法回馈他的感情。而那位一心拯救妻子的丈夫,反而在这场绝望的婚姻里崩溃了。
  丈夫的善意没有错,但是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拯救方式,因为婚姻可以是爱与情、灵与肉,但绝不是一场拯救。
  因为拯救意味奉献,它注定施予者会高高在上;因为拯救是单向的,它注定接受者可能无以为报;因为拯救生于忧患,它注定可能要死于安逸;因为拯救发于瞬间,它注定要被岁月销蚀。
  你站得那么高,我怎么才能接近你?你给了我那么多,我怎么回报?我能有今天是依赖你的支撑,一旦你离开我,我的日子何以为继……在拯救式的婚姻里,受救者心怀感激,诚惶诚恐地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,像菟丝花一样紧紧依附,不敢忘恩负义;施救者,在比萨斜塔一般的失衡婚姻里,极力隐藏着业已摇摆的信念,将婚姻当成慈善事业一样苦心经营,即使千疮百孔,也不敢舍弃,害怕背负始乱终弃的恶名。
  一个从一开始就不平等的婚姻,一段即使痛苦也不敢终止的感情,如何能够让人感觉安全与幸福?
  曾经有的人,仅凭10分钟的电视报道,就决心嫁给素未谋面的残疾流浪者;还有的人,顶着所有人的压力,嫁给了因为见义勇为而失去性功能的英雄……这些带着拯救情结的人们,是那么崇高,却又是如此悲壮。就像荆棘鸟一样,将身子扎入荆棘之中,哪怕此时的歌声宛如天籁,却注定与痛苦共存。
  这种建立在怜悯与感动的拯救式婚姻里,究竟有几分爱情?10年之后,他们是否也在期待着别人的拯救?
  (陆小满摘自《婚姻与家庭》
  2008年第10期)
  
  爱有时死得不光荣
  □文/麦兜兜
  
  我迟迟下不了决心和姜承俊分手。为此我得罪了不少同学朋友。她们提起他的时候,总是用鼻子发声,不屑一顾,—个个爱憎分明的样子。他?他有什么好,花心,爱玩,女朋友不知有多少个。
  我想为他争辩,他有他的好,从不发火,我生气,他便赔笑,一下班就准时到单位守着我。鲜花不一定有,但会带我去很好的餐厅吃饭,夜半回家的时候,会在无人的路灯下一把将我抱起,原地旋转。
  她们说,你还做梦呢,全世界都知道姜承俊和富家女在一起了,你不过是陪衬罢了。
  我跑去问,有点自取其辱的味道。但姜承俊的好处就在于他永远不会当面伤害你,他笑眯眯地接待你,给你倒暖胃的普洱茶,吃最新口味的草莓饼干。我的愚蠢总是会不合时宜地战胜自己的理智。我突然头脑一热地和他说,我们结婚好吗?
  他走到我面前,他说,其实我马上要结婚了。
  “真的?”“嗯,和她。”“就因为钱吧?”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  我感到莫大的耻辱,抓了包就走了。他怎么能这样呢,爱着我的时候,又去和别人在一起,并这样光明正大地告诉我他要结婚了?
  我换了手机号码,决定与他彻底决裂。可两个月以后,我收到姜承俊的短信,他说:我想你。
  我有一点点得意。他毕竟是要到了我的新号码,或许他是爱我的,只是一时迷了路。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做错事呢。我回了一条:可是你结婚了啊,想又有什么用?
  就算结婚,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交往,我是爱你的。
 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事到如今我只能鄙视自己当初的品位,怎么会爱过这样一个男人。我只能说,爱是绝对不能爱了,但恨又恨不了,它只是死了,并且,死得很不光荣,有一丝鄙视,一丝庆幸,又有一丝丝可惜。
  (邱一平摘自2008年9月29日
  《现代女报》)
  
  约会有什么了不起
  
  □文/迈克·莱昂斯
  ■编译/郝新颖
  
  我的第一辆车是辆淡蓝色的雪佛莱敞篷。很久以来,我一直暗恋着卡伦。然而,我的羞怯使我除了“你好”之外没向她说过别的什么。但是拥有敞篷车给了我勇气,所以我约她去“免下车”剧场。她同意了。这是我第一次约会。
  当那个重大的夜晚来临,我紧张,非常紧张。我熨了衬衫,两次。仔细打扮,查了又查自己的钱包,确保我带着钱。最后,我载上卡伦直奔剧场。
  那晚看来会是个完美的约会。卡伦穿着很配我车的灰蓝色裙子,当我们在街上行驶时她的金发随风飞扬。我觉得很威风、很自信。约会简直就是小菜一碟。很快天黑了,电影开场了。卡伦伸直她的长腿,靠在椅背上看电影。我开始想也许—只是也许—我可以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。
  电影过半,我仍在考虑该怎么做。突然卡伦说:“我渴了。”
  “我去买点东西!”我说着,几乎是跳出了车外。我绕过黑乎乎的一排排车到了货摊,心想,我不能让她觉得我是个吝啬鬼。我买了可乐、爆米花和蚕豆。我抱着满满一兜好吃的,转身往自己的车返回。
  忽然,我意识到……黑暗中我找不到我的车了。茫茫一片车海围绕着我。我甚至记不得我从哪个方向来的!
  我开始到处走,寻找我的蓝色敞篷雪佛莱。一排接着一排,一条死路接着一条死路。然后,那是……是的!我直奔那辆蓝色敞篷车,希望就卡伦的喜好来说,可乐还不算太热,爆米花也不算太冷。
  我猛地打开车门—不料发现一对恋人正在后座上沉醉在亲吻中。
  “对不起”我咕哝说,关车门时把爆米花撒了一地。
  最后,在吃完了爆米花,喝光了两瓶可乐,在黑暗中碰碰撞撞了很久以后,我终于找到了我的车。卡伦瞥了我一眼,目光冰冷。“我的饮料呢?”她问。我把蚕豆扔给她,“他们只有这个。”我悄悄地移到座位上,我们在沉默中看完了剩下的电影。(其实,屏幕上已经开始播片尾字幕了。)
  我再没和卡伦约会过,尽管有一次她向我借车。我没借。下次去“免下车”剧场约会,我给自己另外准备了一份蚕豆,把它们扔在去货摊的路上,这样我就能找到回来的路了。
  (宋春利摘自《百花园·中外
  读点》2008年第10期)
(作者:林一苇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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