帕蒂的初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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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在那个校车站坠入情网的,那时候我上七年级。
  “他是谁?”我看着旁边那个提着书包的男生,低声问安妮。
  安妮向他走去,“嗨!我是安妮。你是刚来我们学校的吗?”
  “是的。”他回答。
  “这是我的朋友,帕蒂。”
  他注视着我。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蓝的眼睛,这么长的眼睫毛,这么深沉的凝视。在那一瞬间,你所听说过的一见钟情坠入情网的感觉都在我身上变成了现实。
  我疯狂暗恋上了杰瑞,但我不想与安妮一起分享我对杰瑞的感情——如果我让杰瑞显得是那么值得追求的话,安妮也许也会想要他的。如果安妮想要他,她就会得到他,我深信这一点。
  在一个星期五,我和安妮被邀请去参加一个聚会,杰瑞也在被邀之列。
  聚会是在菲利斯的家里举行的,她的父母为聚会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,安妮告诉我那意味着这可能会成为一个亲吻晚会。那真是棒极了!
  我们一边吃薯片、喝可乐、一边听音乐。两个小时后,有人提议我们玩“旋转瓶子”的游戏,大家全都赞成。但是在这个游戏中,必须要真的亲吻,不是像亲吻你的祖母那样的亲吻。
  我们围成圈坐在地板上,顺序是:男孩——女孩——男孩——女孩。如果你是女孩,你旋转的瓶子指到了另一个女孩,那么你得重新再旋转,直到瓶子指向一个男孩。男孩旋转瓶子的规则也同样如此。
  游戏开始了,一对对男孩女孩走进车库里,然后再走出来。出来时,有些人看起来很神秘,有些人则在咧着嘴笑。
  然后,瓶子指到了杰瑞,他和沙琳一起走进车库里。接下来,轮到杰瑞来旋转瓶子。瓶子指向了布莱恩,布莱恩是男孩,于是杰瑞重新再旋转,瓶子指到了我。
  我激动得不能呼吸。我感到每一双眼睛都在看着我,我努力伸直盘着的双腿,想站起来,但是我全身冰凉。终于,我还是站了起来,和杰瑞一起走进了车库。
  车库里漆黑一片。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,就在黑暗里的某个地方。
  “帕蒂?”他轻问。
  “嗯?”好极了,我的声音很平静。
  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,能够看见他的脸部轮廓。我的脑袋里有一大堆问题:接下来会发生什么?我是应该闭上眼睛还是让它睁着?如果我闭上了眼睛,我怎么能够知道他的脸在哪儿?如果我睁着眼睛,当我们靠得很近的时候,我的眼睛能够与他对视吗?如果他的眼睛闭上了,我的眼睛是睁开的,那会怎么样呢?或者反过来呢?我应该呼吸还是屏住呼吸呢?我应该把脸向他靠近,还是等着他靠近我呢?
  最后,我决定睁着眼睛,直到我们靠得很近,能够亲吻了的时候再闭上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向前挪了挪,闭上了眼睛。
  “噢!”我们一起尖叫——在我们向彼此靠近的时候,我的牙齿和杰瑞的牙齿撞了个正着。“天哪,我想我把牙齿给碰碎了。”疼痛让我龇牙咧嘴。
  “我也是……对不起,我没有看见你。”杰瑞的声音也有点含糊,看来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  “没关系,我还活着。”我用舌头舔了舔门牙,那儿有了一个缺口,还好,它并不大。突然,我觉得想笑。这一切太有意思了:黑暗的车库里,我和暗恋已久的杰瑞,我们的第一次狼狈亲吻,我被碰破了牙齿。
  我开始笑起来,杰瑞也开始笑起来。我的心情似乎在奇妙地变化。然后,我们听到车库的门外有人大声叫起来,“你们两个在干什么?你们进去很长时间了!”
  当我们打开门,走进房间的时候,杰瑞和我都微笑着。安妮看起来似乎很沮丧,我则像是置身在天堂里。
  第二天,安妮试图让我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,但是我只是微笑,我想这是她第一次嫉妒我。
  我很希望车库里的亲吻是男孩和女孩交往的开始,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。因为某些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奇怪原因,我对杰瑞开始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。我现在更能够正确的看待他:一个长着一双漂亮蓝眼睛的小个子男孩,是我的好朋友。八年级的时候,我爱上了另一个男孩。
  但是,每一次,当我的舌尖无意中碰触到牙齿,感觉到那个豁口的时候,我都能想起杰瑞——那个可爱的七年级男孩——和我的第一次亲吻。
(作者:帕蒂·海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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