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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1年,在美国纽约的艺术大楼画展大厅,聚集了各国政要和全球知名艺术家,他们都是来参加这次盛大的艺术画展的。来自世界各国的参展画家有200多名,大家在经过精心准备后,都拿出自己最好的作品,前来参展。因为一旦获奖,画家的名字就会迅速通过传媒飞向世界各地,荣誉和财富也会迅速将那位幸运者包围。所以,谁都不愿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在大厅里,在上千双眼睛静静的注视下,在无数闪光灯的照射下,画家们依次向人们展示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。大厅里很快被各种美妙绝伦的画作挤得满满的。
就在人们热烈地议论着,哪幅画作应该获得本次大赛特等奖的时候,一个穿着和长相都极其普通的人引起了人们的注意。他的穿着与这里的环境极不相称。如果不是看到他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沓画作,几名目光锐利的保安早就将他当乞丐赶出了大厅!
所有人的目光都从他的身上移到了他怀里的画作上,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将画作一件件地摆好;然后便一声不吭地站在了那些画作的旁边。很快,大厅里便爆发出了巨大的哄笑声,所有人都在笑话他的画,但他自己却显得异常平静,好像根本就听不到那些哄笑声似的。
那都是一些什么画啊!不是残缺了的树叶,便是畸形的动物,比如一只瞎了眼睛的青蛙、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、一条身上长满了疮疤的鱼……这些东西看起来是那么的丑陋,简直可以称得上不堪入目。讥笑过后,就是长时间的沉默。因为,人们发现画中还不止是这些东西,在那些东西的背后,还有被毁坏了的土地,看上去臭烘烘的污水,以及混浊得令人无法呼吸的空气……
这时,这次大赛的组织者罗伯特,开始了自己的演讲。他说:“女士们、先生们:也许大家非常奇怪,我们这个豪华而高雅的展厅里,本来是向人展示美丽的艺术品的,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些丑陋的画?现在,我要告诉大家,如果我们再不来重视这些丑陋的东西,那么在我们未来的日子里,谁都看不到那些美丽的东西了!因为战争、核泄漏以及人们对资源无节制的开采,在我们明天的地球上,就只能看到这些东西了……”
那些画的作者名叫本沙恩。也正是在那次画展中,他一举成名,不但他的画作被人们高价收藏,政府也开始大力宣传环保,并出巨资进行环境改造。特别是新一代绘画艺术爱好者们,简直对本沙恩的画作着了迷。他们争先恐后地模仿本沙恩的画作,以模仿得最像而自豪。可是,人们慢慢地发现,本沙恩的画作越看越令人感动,那种真实得令人想哭的感觉,谁也无法模仿。
于是,很多人想来找本沙恩,希望他能教他们画画,专画这种丑陋的画!本沙恩说:“这种画并不是谁都画得了的!”有执著的人说:“我有足够的恒心能够学习这种画,只要您肯教我!”也有人说:“我有十分的热情来跟您学习这种画,您就教教我吧!”但本沙恩还是摇了摇头,说:“光有恒心和热情是不够的!”众人异口同声地问:“那还需要什么?”本沙恩说:“还需要眼泪!”众人还是不解:“眼泪?眼泪有什么用?”本沙恩平静地说:“是的,我说的是眼泪,因为眼泪是一个画家最好的颜料,一幅画如果缺少了眼泪,就像一个人缺少了灵魂,他只不过是一个空空的躯壳而已!”
终于有一天,人们亲眼见到本沙恩作画的过程。本沙恩找到了一个曾经遭到过核泄漏的地方,当他发现一只缺了一条腿的青蛙,在地上艰难地爬行时,他突然跑过去,将那只青蛙捧在手里。他静静地看着那只青蛙,眼里尽是柔情,就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。看着看着,本沙恩的眼里便滚出了两颗豆大的泪珠,继而便是失声痛哭!终于停止了哭泣的本沙恩,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青蛙放在地上,然后支起画架,开始作画。不一会儿,一只同样失去了一条腿的青蛙,出现在了本沙恩的画纸上,令人望一眼便心痛不已!
本沙恩总是这样对自己的学生说;“眼泪是画家最好的颜料,因为眼泪代表良知,只有一个有良知的画家,才能画出最有震撼力的画作来!”
(楚君摘自2009年9月8日
《家庭主妇报》,李晓林图)
（作者：沈 湘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