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帮我治疗失恋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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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帮我治疗失恋伤
  我童年的记忆很苦涩。两岁时,父母离异了——在一家大公司做文员的母亲忍受不了做船员的父亲整日出海,在经历了无数次争吵之后,他们分手了。分别的那天,姐姐把自己的花裙子送给我,根本不懂离别滋味的我竟喜滋滋地把裙子放在身上比来比去。妈妈抱起我,在我的脸颊上亲了又亲,然后把我送到一位阿姨家。
  3岁那年春天,奶奶听说我被寄养后非常心疼,她不由分说地把我领回了她的家。
  念过大学的奶奶很注重教育,既慈祥又严格,画得一手好画。奶奶建议我学习钢琴:“女孩子学音乐最好,不仅可以陶冶情操颐养性情,将来还能相夫教子。”虽然那时我不懂得这些理论,但是多年后我不得不佩服奶奶的眼光。
  的确,音乐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另一种亮色。
  我的钢琴叫“流浪”,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。奶奶从不干涉我小小头脑里散发出的自由光辉。每当老师夸我钢琴弹得好时,奶奶就会送给我一根带有香味的铅笔,那时拥有香味铅笔是很时髦的事。
  1988年,我考取美国一所大学的音乐系,漂洋过海去学艺。1991年回台湾时,我遇到了生命中的伯乐——陈升(他当时是台湾音乐界炙手可热的才子),我就加入了他的新乐园工作室。
  1993年,我与陈升合唱《思乡》而一举成名。接着,事业的橄榄枝越发青翠盎然。1995年,首次接触电影的我便凭借《少女小渔》一举登上亚太影展影后宝座。一瞬间,鲜花和喝彩声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。这时,那些无孔不入的娱记也开始跟踪骚扰我。
  一天早上,我刚起床就听见门铃响,以为是送奶工,连忙起身去开门,谁知门打开后却见到两名记者。这两个记者举着照相机对着我疯狂地拍照,那阵势搞得我很紧张。事后我才知道,娱记最喜欢抓拍明星的糗态,比如未梳理的头发、衣冠不整的穿戴以及敷着面膜的“狰狞”模样。那次我的表现非常不错,衣着干净,发型整洁,让他们大失所望。我在窃喜的同时,内心非常感谢奶奶一直以来的严格家教。因为在我的记忆中,出门都要穿丝袜,拖鞋和短过膝盖的裙子是绝对不允许穿的。
  事业顺利之时,爱情也降临了,那时我沉浸在生活的甜蜜之中。看着我一天红似一天的脸庞,奶奶格外高兴。
  然而,快乐的日子非常短暂,1998年冬天,我失恋了。整整一个冬季,我都颓废不已。那时由于工作关系我搬离了奶奶家,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房子。房子很大,我感觉处处透着寒气。为了不让那些伤感的画面再度浮现,我把家里的所有家具全都送人了。每天回到家,倒在地上虽然有些冰凉,但空荡荡的房子不会让人有所期待……奶奶心疼我,觉察到我所有的变化。一天晚上,我从外面回到家,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对红色的双人沙发,它的存在立刻使房子有了生气。沙发的扶手上放着一幅水彩画,一个天使坐在双人沙发变成的秋千上无忧无虑地微笑着,身后是满园的玫瑰花。那一刻,我流泪了,埋怨自己不该让年迈的奶奶操心。我把画工整地贴在墙上,然后蜷身坐在那张双人沙发里。沙发很软很舒服,温暖的感觉再度包围了我。那一刻我对自己说,心底的伤痛要一点点淡忘。
  那年情人节,我正在录音棚录制新专辑,突然接到奶奶的电话:“阿英,记得回来吃饭,有礼物送你。”奶奶要送我情人节礼物?晚上,我到奶奶家,出乎意料地看见久违的爸爸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向我走来。“我爱你!我的女儿。祝你快乐!”天哪!可爱的爸爸这天晚上竟变成我的情人。看着我一脸的惊奇,爸爸故意调侃道:“今后我就是你的情人,怎么样?喜欢我的花吗?”吃饭的时候,开朗的爸爸唱起了我那首耳熟能详的老歌《为爱痴狂》:“想要问问你敢不敢,像我这样为爱痴狂……”
  爸爸的动情演绎让我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。我知道,这都是奶奶的良苦用心,她是怕我内敛的心太寂寞。
  (袁方飞摘自《家庭》2005年第11期)
(作者:(台湾)刘若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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