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过的事和没做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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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朋友介绍,我参加了一个去社会福利中心服务的公益活动,认识了一个正在上高三的小姑娘。我的任务是暑假和她一起练习吉他演奏。
  “我叫筒泱泱。”我把名字写给她看,并请她写自己的名字。她把脸贴到纸上,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,看上去极为困难。原来,她的一只眼睛完全失明,另一只的视力也不好,看书写字需要贴到书本上。写完后她说:“我学的是盲文,都十几年了……其实也没什么用,但他们说,我既然看不清黑板上的字,就学吧。”
  我心里惊疑,怎么可能?她拿吉他的姿势多娴熟啊!于是问她:“那你看得见我吗?”
  “可以啊,你戴个眼镜,扎辫子,对吧?”
  我兴奋了:“假如一个盲人写了篇文章,我看不懂盲文,又想要阅读,你就可以翻译呀!”
  她急切地问:“那你现在需要翻译什么吗?”
  我说暂时还没有,她有点失望。我说:“但是,没有什么东西,学了和没学是一样的。我以前学吉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用,但有一天,有人告诉我有个小姑娘想学吉他,我就来了,所以学吉他也并不是完全没用嘛。我不懂得盲文,只会看文字,只懂盲文的入,也许从来没有机会看文字,你可以多学习,将来做一个翻译!”
  她思索起来,那只仍有视力的眼睛变得沉静有神,然后有些释然了,说:“也是,但暑假过完,我就得回学校去了,我没有练习的吉他……”我和她说:“没关系,现在用的这一把你带回去吧。”
  她又兴奋了:“我一定用生命去保护它!”我说:“别!不管什么时候,你的生命是最重要的,吉他随时可以再找到另一把,千万别用生命去保护它,别当傻姑娘。”她点点头。
  我不知道这假期里短短的相处,对于小姑娘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。也许会给她留下一些记忆,也许没有。但是不要紧,没有什么事情,是做过与没做过都一样的。
  
  (白燕青摘自2011年8月18日“南方都市报》)
(作者:简泱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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